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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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舟槐定制了兩枚胸針，一枚是給時漾的，另一枚是給他自己的。簡而言之，這對胸針是情侶款。
當時漾看見賀舟槐胸口也有一個差不多的時候，她有點意外，“為什麽你也有一個？”
賀舟槐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一起的。”
時漾微微皺眉，理直氣壯地說：“我兩個都想要。”
“……”賀舟槐淡淡地瞥了眼她，“想得美。”
時漾有點生氣，但是她原本就已經有一個了，有一個總比沒有的好。
賀舟槐恢覆到以往的工作狀態，去公司的時候把時漾給帶過去了。
時漾本就是助理的身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常出現，很難不受編排。
時漾在家裏一個人閑著，見不到賀舟槐時間長了就鬧騰，賀舟槐只好把人放身邊，吵是吵了點，起碼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活動，跑不了多遠。
時漾在公司也待過一段時間，對於一些日常的基本工作不算生疏，但也不算徹底熟悉，最起碼不是一問三不知。
時漾在公司裏做的工作相對於比較清閑，掛著牌的助理，偶爾待在茶水間泡咖啡發呆，又或者去隨便翻雜志瞧一瞧，或者幫忙送下文件亦或是打印文件。
誰都知道時漾是走後門進公司體驗生活的，可是公司裏一片風平浪靜，沒有誰再揪著走後門這件事情不放。
時漾在公司裏並沒有交到朋友，跟誰都很少說上話，獨來獨往地，也就稍微跟賀舟槐關系走得近些，大概是因為熟悉吧。
時漾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但是在公司裏重覆著這些瑣碎的工作並沒有覺得很煩躁，只是早早被拽起床的時候很痛苦，其他時候都還好。
做完江遙交代的工作，時漾就抱著幾份文件端著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原路折回去。
賀舟槐在辦公室裏瀏覽文件，漆黑的眼眸註視著電腦屏幕，聽見門口傳來動靜但是沒有響起敲門聲，就知道是誰來了。
闖入眼簾的首先是女孩白凈化著淡妝的臉頰，柔和的五官變得立體勾人，就像擺在櫥窗裏精致的漂亮的洋娃娃。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薄款V領毛衣，裏面套著件同色系的吊帶，下半身搭配的是直通高腰牛仔褲，整個人身材比例被拉到最佳。
時漾綁著丸子頭，瞧著幹凈利落，眼神幹凈懵懂，像極了剛畢業出入職場的大學生。
時漾將咖啡放在桌上，一起放下的還有那幾份需要賀舟槐看一下的文件，能經過她手的文件，基本都是沒什麽價值的。
時漾坐在賀舟槐對面的椅子上托著下巴，眼看著到下班的時間點了，她滿懷期待地問賀舟槐，“今晚我們去吃什麽菜呢？”
賀舟槐將選擇權交給時漾，“你想吃什麽？”
時漾想了下，“要不我們去露營吧？”
“今晚？”
忙完工作下班的時候，黃昏已然到來。
時漾說：“剛才聽到有人說他們要結伴去露營，我特意去網上搜了一下，我們今晚開車去吧，也就一百多公裏。”
賀舟槐問，“你知道一百多公裏有多遠嗎？”
“反正不是很遠。”時漾擺出不耐煩地說：“去不去？”
突然嚴厲的語氣無疑是成為賀舟槐的壓力，他拿著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明天還要工作，周末先。”
時漾固執地說：“可是我就想今晚去。”
現在去和周末去，感覺是不一樣的。
賀舟槐擡起頭看了眼時漾，“要坐車很久，你確定你不會睡著了？”
時漾肯定地說：“我確定。”
賀舟槐低下頭，“等我忙完。”
時漾兩只手托著臉頰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賀舟槐繼續忙手裏頭的工作，而她全程笑吟吟地在期待下班的立刻出發。
時漾還沒有露營過，大概跟在外過夜差不多一個意思，了解之後能知道個大概過程是怎麽樣子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可還是抱有期待。
下班後，賀舟槐就帶時漾去超市買了些吃的，因為露營這個決定來得匆忙，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盡可能地一切從簡。
時漾對零食比較執著，變成人了，原本兔子不能吃的，現在有些她能吃。
零食買了兩大袋放在後座，時漾人坐在副駕駛座上，捧著平板找露營攻略，掐著點想看日出。
但是，明天並沒有日出。
賀舟槐專心開車，偶爾看一眼時漾，親眼看著上車時活蹦亂跳的女孩，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變得無精打采害怕平板掉了，平板就卡在中控臺的邊側，她靠著緊閉的車窗閉上眼睛，目前狀態還是半睡半醒。
要知道，時漾耐力向來有限，耗盡了就焉巴了。
時漾想去地目的地是海邊，在海邊露營等日出，夜裏並不安全。
賀舟槐將車停在安全區，潮水漲停不影響處於上方的他們。
來的時候就準備了吃的，其他什麽都沒準備，以時漾目前的情況來看，八成是什麽都用不上。
此時天色黑沈沈地，海岸上有人在散步，路燈昏黃，有一些小攤或者攝影團隊成群結伴。
賀舟槐將車窗放下來，靠海邊風有些大，寒氣混雜著冷風盈盈繞繞地吹進來，把時漾凍得有些清醒。
時漾艱難地半睜開眼睛，“我冷。”
賀舟槐將車窗關上，拿了條毛毯給時漾披上，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解開安全帶的，依賴性地攤開手要抱。
賀舟槐沒有直接去抱她，“把座椅調低點，自己睡。”
“冷……”女孩嗓音變得軟糯糯地，撒嬌意味十分明顯。
賀舟槐用毯子將人裹好，傾身將人從副駕駛座上抱到腿上，還沒完全將人提過來，手裏握著的手臂變成雪白的絨毛。
時漾變回兔子了。
大概是真的冷著了，需要變回兔子用自己的毛發禦寒。
“繼續睡吧，到點了我叫你。”時漾用毯子將兔子裹了三圈，毛茸茸的耳朵也被裹進，整只兔子就像是一個小玩偶一般，從頭到腳被裹得密不透風，被人安穩地呵護在懷裏。
窗外的海風自由地飄蕩著，它們從一個方向來，在不同的交叉點碰撞，又像是志同道合，開始下一站旅程。
時漾像是身處於一個暖爐之中，心中的那道雲霧散去，她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另一個世界。
“娘親，為什麽我和姐姐們都要嫁給他們這些有著大尾巴的人呢？”
百年大樹下小小的樹洞裏，宛如是另一個世界。
修葺原始卻不失奢華的數屋裏，大大方方露著兔耳和兔尾巴的少女就是十三歲的時漾。
時漾在兄弟姐妹們中年紀最小，這個時候的家族裏的姐姐們幾乎都已經嫁人了。
她們不是嫁給同族，而是被迫嫁給狐貍一族。
狐貍身手敏捷，多年前就開始稱王。
他們都是妖怪，在世界之外，兩族不能和平共處，總分高低，而兔族就是弱勢的那一方。
時漾記得自己簽訂契約那一天，是十四歲生辰。
扶之比她大兩歲，是只九尾狐，坐在臺下喝酒的時候，他身邊就圍繞著九位狐貍美女。
時漾一臉嫌棄地望向母親，“這難道就是我以前的夫君？”
母親忌憚這話被旁人聽了去，臉上掛著僵硬的笑，“漾漾，話不能這麽說，以後嫁過去，可不能再任性的再說這種話。“
時漾年少輕狂，傲慢地說：“誰喜歡這種的夫君啊，一點兒也不潔身自好，臭狐貍。”
不知道是不是音量沒控制好，對面喝酒的男人擡起頭看向她，
時漾只是說話直接，膽子不大，下意識往母親身後藏。
母親緊緊地攥住她的手，什麽話都沒說。
兩族大戰那一天，狐貍斷尾，兔子遭滅門。
時漾被合力送到另一個世界，當慣了大小姐，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會，搶垃圾吃都搶不過老鼠，別說人類見到老鼠要跑，她自己見了也會跑，還有流浪貓，它們都有臟兮兮的尖銳的爪子。
後來，她又被好心人救了，這個人就是顧女士。
顧女士沒有給她起名字，不叫她漾漾，就叫兔子，小兔子。
賀舟槐也不喊她的名字，喊她，笨兔子。
迷迷糊糊間，時漾睜開眼睛，靠在賀舟槐身上的兔子掙開了毯子變成了人的模樣，但是短小的兔耳朵和兔尾巴沒有收回去。
賀舟槐還沒有休息，看時漾在人與兔子形態之間自由切換，事實證明玉是有用的。
賀舟槐把玩著時漾柔軟的耳朵，人獸反差，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他低頭，望見了女孩婆娑的淚眼，“怎麽哭了？”
時漾咬著唇，悶悶地說：“剛才做了夢？”
她其實沒有睡很久。
賀舟槐問，“夢見什麽了？”
“沒什麽。”時漾說：“我想回家了。”
她每次說想回家，不是回一個普通的住處，而是回到真正屬於她的地方去。
賀舟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低頭與她額頭相抵，“會有那一天的。”
時漾嗯了聲，她會努力報仇的。
賀舟槐摁住時漾的腰，腰腹緊緊想貼，他低頭吻住她泛紅還站著些許晶瑩的唇。
他希望，她能做一個沒有仇恨的人。
就像無憂無慮的時候一樣，她是與眾不同的，應該是開心地來，開心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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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漾看見賀舟槐胸口也有一個差不多的時候，她有點意外，“為什麽你也有一個？”
賀舟槐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一起的。”
時漾微微皺眉，理直氣壯地說：“我兩個都想要。”
“……”賀舟槐淡淡地瞥了眼她，“想得美。”
時漾有點生氣，但是她原本就已經有一個了，有一個總比沒有的好。
賀舟槐恢覆到以往的工作狀態，去公司的時候把時漾給帶過去了。
時漾本就是助理的身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常出現，很難不受編排。
時漾在家裏一個人閑著，見不到賀舟槐時間長了就鬧騰，賀舟槐只好把人放身邊，吵是吵了點，起碼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活動，跑不了多遠。
時漾在公司也待過一段時間，對於一些日常的基本工作不算生疏，但也不算徹底熟悉，最起碼不是一問三不知。
時漾在公司裏做的工作相對於比較清閑，掛著牌的助理，偶爾待在茶水間泡咖啡發呆，又或者去隨便翻雜志瞧一瞧，或者幫忙送下文件亦或是打印文件。
誰都知道時漾是走後門進公司體驗生活的，可是公司裏一片風平浪靜，沒有誰再揪著走後門這件事情不放。
時漾在公司裏並沒有交到朋友，跟誰都很少說上話，獨來獨往地，也就稍微跟賀舟槐關系走得近些，大概是因為熟悉吧。
時漾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但是在公司裏重覆著這些瑣碎的工作並沒有覺得很煩躁，只是早早被拽起床的時候很痛苦，其他時候都還好。
做完江遙交代的工作，時漾就抱著幾份文件端著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原路折回去。
賀舟槐在辦公室裏瀏覽文件，漆黑的眼眸註視著電腦屏幕，聽見門口傳來動靜但是沒有響起敲門聲，就知道是誰來了。
闖入眼簾的首先是女孩白凈化著淡妝的臉頰，柔和的五官變得立體勾人，就像擺在櫥窗裏精致的漂亮的洋娃娃。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薄款V領毛衣，裏面套著件同色系的吊帶，下半身搭配的是直通高腰牛仔褲，整個人身材比例被拉到最佳。
時漾綁著丸子頭，瞧著幹凈利落，眼神幹凈懵懂，像極了剛畢業出入職場的大學生。
時漾將咖啡放在桌上，一起放下的還有那幾份需要賀舟槐看一下的文件，能經過她手的文件，基本都是沒什麽價值的。
時漾坐在賀舟槐對面的椅子上托著下巴，眼看著到下班的時間點了，她滿懷期待地問賀舟槐，“今晚我們去吃什麽菜呢？”
賀舟槐將選擇權交給時漾，“你想吃什麽？”
時漾想了下，“要不我們去露營吧？”
“今晚？”
忙完工作下班的時候，黃昏已然到來。
時漾說：“剛才聽到有人說他們要結伴去露營，我特意去網上搜了一下，我們今晚開車去吧，也就一百多公裏。”
賀舟槐問，“你知道一百多公裏有多遠嗎？”
“反正不是很遠。”時漾擺出不耐煩地說：“去不去？”
突然嚴厲的語氣無疑是成為賀舟槐的壓力，他拿著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明天還要工作，周末先。”
時漾固執地說：“可是我就想今晚去。”
現在去和周末去，感覺是不一樣的。
賀舟槐擡起頭看了眼時漾，“要坐車很久，你確定你不會睡著了？”
時漾肯定地說：“我確定。”
賀舟槐低下頭，“等我忙完。”
時漾兩只手托著臉頰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賀舟槐繼續忙手裏頭的工作，而她全程笑吟吟地在期待下班的立刻出發。
時漾還沒有露營過，大概跟在外過夜差不多一個意思，了解之後能知道個大概過程是怎麽樣子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可還是抱有期待。
下班後，賀舟槐就帶時漾去超市買了些吃的，因為露營這個決定來得匆忙，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盡可能地一切從簡。
時漾對零食比較執著，變成人了，原本兔子不能吃的，現在有些她能吃。
零食買了兩大袋放在後座，時漾人坐在副駕駛座上，捧著平板找露營攻略，掐著點想看日出。
但是，明天並沒有日出。
賀舟槐專心開車，偶爾看一眼時漾，親眼看著上車時活蹦亂跳的女孩，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變得無精打采害怕平板掉了，平板就卡在中控臺的邊側，她靠著緊閉的車窗閉上眼睛，目前狀態還是半睡半醒。
要知道，時漾耐力向來有限，耗盡了就焉巴了。
時漾想去地目的地是海邊，在海邊露營等日出，夜裏並不安全。
賀舟槐將車停在安全區，潮水漲停不影響處於上方的他們。
來的時候就準備了吃的，其他什麽都沒準備，以時漾目前的情況來看，八成是什麽都用不上。
此時天色黑沈沈地，海岸上有人在散步，路燈昏黃，有一些小攤或者攝影團隊成群結伴。
賀舟槐將車窗放下來，靠海邊風有些大，寒氣混雜著冷風盈盈繞繞地吹進來，把時漾凍得有些清醒。
時漾艱難地半睜開眼睛，“我冷。”
賀舟槐將車窗關上，拿了條毛毯給時漾披上，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解開安全帶的，依賴性地攤開手要抱。
賀舟槐沒有直接去抱她，“把座椅調低點，自己睡。”
“冷……”女孩嗓音變得軟糯糯地，撒嬌意味十分明顯。
賀舟槐用毯子將人裹好，傾身將人從副駕駛座上抱到腿上，還沒完全將人提過來，手裏握著的手臂變成雪白的絨毛。
時漾變回兔子了。
大概是真的冷著了，需要變回兔子用自己的毛發禦寒。
“繼續睡吧，到點了我叫你。”時漾用毯子將兔子裹了三圈，毛茸茸的耳朵也被裹進，整只兔子就像是一個小玩偶一般，從頭到腳被裹得密不透風，被人安穩地呵護在懷裏。
窗外的海風自由地飄蕩著，它們從一個方向來，在不同的交叉點碰撞，又像是志同道合，開始下一站旅程。
時漾像是身處於一個暖爐之中，心中的那道雲霧散去，她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另一個世界。
“娘親，為什麽我和姐姐們都要嫁給他們這些有著大尾巴的人呢？”
百年大樹下小小的樹洞裏，宛如是另一個世界。
修葺原始卻不失奢華的數屋裏，大大方方露著兔耳和兔尾巴的少女就是十三歲的時漾。
時漾在兄弟姐妹們中年紀最小，這個時候的家族裏的姐姐們幾乎都已經嫁人了。
她們不是嫁給同族，而是被迫嫁給狐貍一族。
狐貍身手敏捷，多年前就開始稱王。
他們都是妖怪，在世界之外，兩族不能和平共處，總分高低，而兔族就是弱勢的那一方。
時漾記得自己簽訂契約那一天，是十四歲生辰。
扶之比她大兩歲，是只九尾狐，坐在臺下喝酒的時候，他身邊就圍繞著九位狐貍美女。
時漾一臉嫌棄地望向母親，“這難道就是我以前的夫君？”
母親忌憚這話被旁人聽了去，臉上掛著僵硬的笑，“漾漾，話不能這麽說，以後嫁過去，可不能再任性的再說這種話。“
時漾年少輕狂，傲慢地說：“誰喜歡這種的夫君啊，一點兒也不潔身自好，臭狐貍。”
不知道是不是音量沒控制好，對面喝酒的男人擡起頭看向她，
時漾只是說話直接，膽子不大，下意識往母親身後藏。
母親緊緊地攥住她的手，什麽話都沒說。
兩族大戰那一天，狐貍斷尾，兔子遭滅門。
時漾被合力送到另一個世界，當慣了大小姐，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會，搶垃圾吃都搶不過老鼠，別說人類見到老鼠要跑，她自己見了也會跑，還有流浪貓，它們都有臟兮兮的尖銳的爪子。
後來，她又被好心人救了，這個人就是顧女士。
顧女士沒有給她起名字，不叫她漾漾，就叫兔子，小兔子。
賀舟槐也不喊她的名字，喊她，笨兔子。
迷迷糊糊間，時漾睜開眼睛，靠在賀舟槐身上的兔子掙開了毯子變成了人的模樣，但是短小的兔耳朵和兔尾巴沒有收回去。
賀舟槐還沒有休息，看時漾在人與兔子形態之間自由切換，事實證明玉是有用的。
賀舟槐把玩著時漾柔軟的耳朵，人獸反差，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他低頭，望見了女孩婆娑的淚眼，“怎麽哭了？”
時漾咬著唇，悶悶地說：“剛才做了夢？”
她其實沒有睡很久。
賀舟槐問，“夢見什麽了？”
“沒什麽。”時漾說：“我想回家了。”
她每次說想回家，不是回一個普通的住處，而是回到真正屬於她的地方去。
賀舟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低頭與她額頭相抵，“會有那一天的。”
時漾嗯了聲，她會努力報仇的。
賀舟槐摁住時漾的腰，腰腹緊緊想貼，他低頭吻住她泛紅還站著些許晶瑩的唇。
他希望，她能做一個沒有仇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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